Thursday 30 May 2013

七月, 2012: 慕尼黑, 米蘭, 巴黎

以風水的觀點來看, 以羅馬為據點擴張的羅馬帝國, 發源地確實是個風水寶地。 羅馬有7座山丘, 加Tiber河, 確是有山有水。 如果整個意大利半島前院為地中海, 那整個後院便是阿爾卑斯山脈。 只要有了一支強大的水軍, 地中海便是能攻能守。 而阿爾卑斯山脈也是非常好的天然屏障。

離開了布達佩斯, 從慕尼黑出發, 在米蘭停留了一個晚上, 再續程巴黎; 整個行程, 幾乎沒有離開過阿爾卑斯山。 阿爾卑斯山西從南法近地中海處起, 延綿不斷橫跨法國, 瑞士, 意大利, 奧地利, 德國; 在東南止於斯洛維尼亞。 如果阿爾卑斯再繼續往南, 那可就跨越巴爾坎半島和Dalmatian海岸了。

布達佩斯到慕尼黑, 到達薩斯堡前會經過Linz。 這裡不是遊客會常聽到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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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大家刻意不提起這個地方: 惡名昭著的希特勒成年前大部分時間都在這裡度過 (希特勒不是德國出生, 他和阿諾一樣都是奧地利人)。 當地有機構曾經想在他當年住過的房子牆上安個小介紹牌子, 但被現任的房東太太拒絕了。





由於山脈延綿千多公里, 不同部分都給起了不同山名。 從法蘭克福南下經由瑞士時, 跨越的是Pennine Alps和Bernese Oberland山脈。 慕尼黑到米蘭, 經由的是跨越意大利-奧地利的Dolomites山脈。 而分割意大利-法國的則是Alpi Graie和Cottian Alps山脈。

山脈的風景也因不同段而不同。 奧地利的阿爾卑斯高低起伏落差很大, 但因為長滿了綠草皮, 感覺沒那麼險峻。 這裡應該是騎越野腳車的好地方。 奧地利段的鐵路因為趁夏季維修, 必須改乘巴士。 火車上分發給乘客的資訊傳單, FAQ項便列出了:“帶上火車的自行車可否由巴士轉載?” 看來, 這是許多乘客最關心的事項。
的確, 火車上各式各樣的自行車都有, 有個乘客似乎沒帶行李, 就一台折疊進一口銀白色鐵箱的自行車。 奧地利的山間下著細雨。
離開了奧地利, 進入意大利。  
山脈看起來少了些許綠意, 遠看像一坨花崗岩。 這裡陽光普照。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 萊茵河-多瑙河和阿爾卑斯山脈把歐洲分割成不同習性的歐洲諸國。 有一說是萊茵河分割出了食用橄欖油+葡萄酒和奶油+啤酒的南北歐。 阿爾卑斯山也把南北分為南方的羅馬-希臘文明, 北方則是日耳曼野蠻的barbarians。 今天, 日耳曼民族建立的德國已經不是往日的野蠻人了, 意大利人的羅馬帝國也不復存在。 大家雖都是歐盟的國民, 但還是給人不同的刻板印象: 相較做事一板一眼的德國人, 意大利人就隨性懶散多了。 在Verona站就目睹了這一幕:
乘客下了車接電話。 開車時間到了, 車長吹了哨子, 把車門都關上準備開車。
乘客乘著車長在月台還沒上車, 比手劃腳示意車長把車門打開。
車長聳聳肩, 表示沒辦法, 火車得開了。
乘客又是一陣比手劃腳表示行李還在車上。
車長鑽進了車廂, 啟動了車門開關。 乘客又是比手劃腳表示感謝。
這兩人就在長長的月台兩頭比手劃腳聳肩堅決了問題, 但開車時間應該也給耽誤了吧?

我想這情景在德國鄉下也看不到, 而Verona算得上是個大站, 還有開往德奧的國際列車。
才幾個小時前, 我才看到有人在德國列車暈倒, 救護車和警車開上了慕尼黑火車站月台。 事件乾淨利落的被解決, 傷患被抬上救護車。 列車基本沒被耽誤了。
當然, 你也可以說意大利鐵路的車長較有人情味。
回到巴黎前, 又到米蘭的Hotel Parma住了一夜。 本來計劃是以環狀走一趟歐洲: 巴黎開始, 走東南方向到希臘, 再繞過東歐往西回到巴黎。 瑞士的土崩給了個在米蘭過一夜的機會, 而且年紀大了, 覺得每幾天換個城市換家飯店換張床真的失去了以前的新鮮感。 加上羅馬那一趟見識了南歐夏季的酷暑, 所以就把米蘭當據點, 涼快些。
米蘭街車站旁, 解渴解暑的椰子, 一片2歐元。 我還是喝啤酒算了。

而且, Hotel Parma算是不錯的飯店。 首先, 它就開在老火車站隔兩條街。 
客房也像是剛花了錢翻新過的。 最主要的是, 店裡的職員都還不錯。 白天和大夜班的兩個櫃檯掌櫃差別像是Day and Night. 
Roy(Cruise) to June(Diaz):
Yeah, 'someday'. That's a dangerous word. It's really just code for 'never.'
I think a lot about things I haven't done.
Dive in the Great Barrier Reef. Ride the Orient Express.
Live on the Amalfi Coast with nothing but a motorcycle and a backpack.
Kiss a stranger on the balcony of the Hotel Du Cap.

白天的掌櫃成天像是在海邊度假的老頭, 一雙拖鞋穿在白襪上, 及膝的巴姆達褲, 和沒扣好鈕扣的襯衫 (因為色彩不夠艷麗, 所以房客不會誤以為來到了夏威夷。) 靠著架在鼻頭的老花眼鏡和左右一對食指一邊用著電腦, 一邊和housekeeping的阿姨聊天。 沒人和他聊天時, 他便自己哼著歌, 感覺隨時會托起一杯Pina Coloda黃莉雞尾酒(杯口還有把小紙陽傘)起舞。 不過他大部分時間都會溜到飯店外, 不是個堅守崗位的人。
不過看他在電腦熒幕前常是無所適從的樣子, 沒想到我給Hotel Parma發的電郵他會看到。 在從希臘回到米蘭前, 我給Parma發了訂房電郵。 後來為了搭早班到布達佩斯的火車, 就近在米蘭站找了房間, 所以算是放了他們飛機。 掌櫃老頭這一次見到了我, 第一句便問“怎麼上週末沒看到你?” 我聽了有點錯愕, 但等不及我回答, 他又叼了根煙, 哼著他的歌曲往飯店外溜了。 不過, 老實說, 大家心知肚明, 這飯店住客率應該不會因為我的爽約而影響營業額。

夜班的掌櫃就嚴肅多了。 厚框厚鏡片眼鏡, 短袖襯衫加筆直的西褲。 腰帶繞著他的肚腩, 扣在肚臍以上的高度。 儼然是八十年代走出來的人物。 顯然他的英語能力好多了, 但並不多話。 我想對他來說, 這大夜班很適合他。

 

 飯店housekeeping的阿姨不是意大利人, 也不是東歐人, 而是兩位中國人。 一個年紀較大, 一位年輕些。 老阿姨因為意大利語說得挺溜的, 所以常和老掌櫃有一句沒一句的聊。 當掌櫃如常溜出飯店, 她就當起掌櫃了。 她不說英語, 但還好華語說得通。 年輕的基本不說話, 感覺意大利語英語都說不通。 
整棟飯店的打掃似乎全由他們扛下, 但因為房客也不多, 看他們也過得挺逍遙的。 看他們在早餐房吃飯常是看著意大利電視台, 一邊吃這中餐。 估計他們有時間在飯店裡開伙食。 偶爾還看得見他們在飯店中庭打理他們種的菜和果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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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趟在米蘭賴了比較久, 估計是因為在有點懷念在千葉混的那幾週。 找個比較不touristy的地方混個幾週還挺不錯的。 可惜, 米蘭也不過是半個月。 不過, 可以到附近的超市逛了幾次, 發現一些稀奇古怪的食品,罐頭。 也可以了解哪些食材是當地不受歡迎, 所以買的比較便宜。可惜, 飯店沒有能用的廚房。

 

開往巴黎的火車不從Milan Centrale出發, 而是從Milan Porta Garibaldi出發。 像米蘭這樣的大城市, 有好幾個火車站並不稀奇。 車站大廳裡, 有人在玩像扯鈴的雜耍, 他像是在大廳練習他的技藝, 但又像是打算賺點外快的街頭藝人。 車站保安開著電瓶車過來時, 他便把扯鈴收起, 走後又開始扯他的鈴。 保安來來回回幾次, 他沒辦法耍他的雜技, 保安也沒法驅走他。
Look Scoob, it's Shaggy!

TGV由角頭最邊邊陰暗的月台開出, 像是意大利送走一位不怎麼受歡迎的客人。 火車剛開出車站, 便發現跨越月台的橋樑下有人搭起了個約八人用的帳篷。 紫色的帳篷非常醒目, 帳篷旁還有炊煙升起。 搞不懂這些人是流浪漢還是在搞Occupy Milan。

這條巴黎-米蘭鐵路確實不太受一些意大利人的歡迎。 我在米蘭市中心碰到披著火車圖案旗幟的抗議示威人群, 反的便是法國-意大利政府擬議要在兩國邊境山脈架橋鑿隧道建的高速鐵道。 到底為什麽有人覺得需要反一條鐵路的興建, 我不明白。 可能是為了環保, 或者是建造費用對納稅人負擔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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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 對這條鐵路的抗拒和對Channel Tunnel的抗拒是同出一撤的。 法國人擔心一旦在英倫海峽鑿個海底隧道, 英國人便能長驅直入殺入歐洲大陸。
英國人對法國人也有著相同的戒心。 當然, 如果這戒心沒解除, Chunnel也建不成, Eurostar也不可能馳騁在歐洲大陸和不列顛島。
我不知道意大利人和法國人有沒有這方面的心結, 但羅馬帝國碰到最大的危機之一, 確實是從這山脈的西面殺入的。
羅馬人管地中海為Mare Nostrum, 我們的海洋。 但地中海式上還有其他的勢力。 其中, Carthage(約今天的圖尼西亞)帝國曾經擁有比羅馬帝國更強大的海上勢力。 但到了Hannibal的時代, 羅馬海軍已經凌駕Carthage軍, 因為羅馬軍在西西里島打敗Carthage軍, 所以Carthage被要求簽下不平等的條約。 Hannibal出生Carthage軍人世家, 父親是Carthage的大將, 所以一直當羅馬帝國為不共戴天的敵人。

圖尼西亞離意大利半島
海上距離不過幾百公里。 羅馬人就防著Hannibal從地中海攻入。 所料不及的是, Hannibal帶著軍隊越過直布羅陀海峽, 以伊比利亞半島為據點, 伺機穿過山脈入意大利半島。 如此失策, 近乎二戰時, 英軍砲口對準新加坡南方海域, 沒料到日軍走陸路沿馬來亞半島南下。 日皇軍大舉南下騎的是自行車, Carthage大軍帶的更絕。

是年冬季, Hannibal的大軍終於出發了。 Hannibal的大軍除了將卒, 還有馬匹和戰象。 大軍越過分割西班牙-法國的Pyrenne山脈, 並和阿爾卑斯山腳集結的Gaul族人會師。 如果熟悉法國漫畫, Aesterix的主人翁便是Gaul族人。
米蘭到巴黎七小時的行程, 意大利方面就佔了三小時。 估計這一段的鐵路根本不適合TGV高速行駛。
越過國境後的法國車站是Modane。 軌道旁像軍事設施的建築群的旗桿飄著法國三色旗。

我在想像在這山脈間, 下雪的時節, 一群戰象在雪地上前進會是多麼壯觀。 當年目睹如此情景的人, 應該被震懾到了。 拜今日電腦特效所賜, 我們稍稍能看到當年的情景。
Lord of the Ring

10,000 BC




















300















Star Wars
 

















到達Modane前, 車廂一頭車門處發生了一點騷動。 從米蘭出發後, 我便發現車門處一直坐在一家人。 車門處雖然有座椅, 但只供乘客休息接接電話, 顯然不是售票划位的座位。 他們一家就呆在那裡, 也沒往車廂內部走, 車掌也沒過去打擾他們。 可是在跨越入法國國境前, 法國鐵路SNEF的車掌們行動了。

我透過玻璃屏門, 大概可以猜測發生什麼事。 這家人看似北非或中東人。 估計因逃離戰亂或政治迫害被批准移居歐洲。 我就看到家中的爸爸老是把一小疊文件往車掌面前推。 我猜測, 現在問題有兩個可能。
一, 這家人來到了意大利後發現這破地方不像他們朝思暮想想像中的歐洲, 所以決定乾脆舉家繼續北上往法國去。 壞就壞在, 他那張當令牌使的文件或許只能讓他們在意大利居留。
二, 文件或許是張讓他們在歐洲趴趴走, 但他們也把它當車票使用。 送佛送到西, 那疊文件或許住宿膳食交通全給包了。

第一位女車掌似乎說不過他們, 後來又來了兩位男車掌, 這才說服他們下車。 這時, 像上演了經典的馬戲團小丑戲碼: 一大群十幾二十個小丑從充其量能容下5,6人的小轎車鑽出來。 爸爸和年輕的媽媽拉著兩個兒子, 兒子又牽著妹妹, 爸爸手上還抱著一個妹妹。 媽媽推著的嬰兒車好像又鑽出一兩個小孩的頭。 他們身上穿著相當適合米蘭夏日艷陽的衣服在這山上的車站就略顯單薄了。

過了Modane, 又過了約一小時, 來到了Chambery站。 TGV火車還是沒有發揮身為高速火車的作為。
又一個小時後, 天色已暗下。 這時候, 它才如夢初醒似的, 引擎下足馬力, 高速往巴黎直奔。 一趟7小時TGV高鐵的票, 有5小時在意大利-法國山間慢慢晃, 我有點受騙的感覺。 而且, 車廂看來也沒周滿人, 法國鐵路也應該讓我利用Eurailpass免費上車吧。
Tom Cruise在Mission Impossible中有一段靠雙手掛在在行駛的TGV車身外的片段。 如果是在意大利那一段路程, 我勉強可以相信。 但如果是Chambery後, 以我所感覺的車速, 我只能說: 瞎!信你都傻。

大家都說法國人浪漫, 很波西米亞, 其實我倒覺得法國人規矩多的是。 我後來聽過一段新加坡電台DJ和一名曾經長住巴黎的華裔女生的訪談。 DJ問: 法國人是不是很浪漫, 男女之間感情是不是很開放(“感情開放”是DJ含蓄的說法, 言下之意是“性愛開放”。) 女生不斷強調法國人其實很重視家庭觀念, 甚至還可稱得上保守, 可是很明顯無法說服那兩位DJ。 離開巴黎快一年後, 法國人因為國會通過同性結婚合法化大舉湧上街頭表示抗議。 這在多數的西方國家似乎不會發生(上街慶祝還有可能), 但我一點也不覺得意外。

要不是車窗外那輪明月, 或許肚子裡的悶氣會大些。 那晚是7月3日(因為隔天是美國獨立日, 我在擔心巴黎戴高樂安檢時估計要排長龍了), 農曆五月十五, 法國的月亮好圓。

蕭何月下追韓信
及项梁渡淮,信仗剑从之,居麾下,无所知名。项梁败,又属项羽,羽以为郎中。数以策干项羽,羽不用。汉王之入蜀,信亡楚归汉,未得知名,为连敖。
坐法当斩,其辈十三人皆已斩,次至信,信乃仰视,适见滕公,曰:“上不欲就天下乎?何为斩壮士?”滕公奇其言,壮其貌,释而不斩。
与语,大说之。言于上,上拜以为治粟都尉,上未之奇也。

信数与萧何语,何奇之。至南郑,诸将行道亡者数十人,信度何等已数言上,上不我用,即亡。何闻信亡,不及以闻,自追之。人有言上曰:“丞相何亡。”上大怒,如失左右手。

居一二日,何来谒上,上且怒且喜,骂何曰:“若亡,何也?”
何曰:“臣不敢亡也,臣追亡者。”
上曰:“若所追者谁?”何曰:“韩信也。”上复骂曰:“诸将亡者以十数,公无所追;追信,诈也。”
何曰:“诸将易得耳。至于信者,国士无双。王必欲长王汉中,无所事信;必欲争天下,非信无所与计事者。顾王策安所决耳。”
王曰:“吾亦欲东耳,安能郁郁久居此乎?”
何曰:“王计必欲东,能用信,信即留;不能用,信终亡耳。”
王曰:“吾为公以为将。”何曰: “虽为将,信必不留。”王曰:“以为大将。”
何曰:“幸甚。”于是王欲召信拜之。何曰:“王素慢无礼,今拜大将如呼小儿耳,此乃信所以去也。
王必欲拜之,择良日,斋戒,设坛场,具礼,乃可耳。”王许之。诸将皆喜,人人各自以为得大将,乃韩信也,一军皆惊。

在巴黎想找到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麥當勞, 不像意大利的大城市, 似乎不太可能。 巴黎地鐵過了午夜後也似乎全線停駛。 這除了可能是為防噪音, 我想也和法國一堆僱傭法律規則有關。 法國員工一天一周一月一年下來可以合法上幾小時班, 放幾天大假, 都有明文規定。 火車開進巴黎Gare Lyon時已是下午10點, 我樂觀的估計, 只要趕在午夜前打上往機場的列車便可以趕到戴高樂機場。




Well, 人算不如天算。 十一點不到, 開往機場的列車早已停駛了。 地鐵站只剩下各個月台一簇一簇等待末班車的Parisienne們. 過了午夜, 地鐵站的清潔大隊開始在月台上潑灑藥味好濃的清潔液。 我還在盤算下一步該怎麼辦時, 來了兩位非洲裔清潔工勸說我快快離開, 要不很快保安大隊就要來了。

這樣的情境我之前也有料到, 所以有替B計劃作了功課, 上網查詢巴黎火車站是否能讓乘客呆上一個晚上。 得到的結論是: 門兒都沒有。 法國人太陽下山回家睡覺休息的決心是非常堅定的, 黑白兩道都不歡迎你留在火車站過夜。 對不服從的, 車站保安是採取“關門放狗”的做法。 如果你不怕白道, 那守候在站裡站外的流氓小偷肯定讓你不得好眠。 錢財被掠奪事小, 如果是Gare du Nord周邊的犯罪黑區, 被捅個兩刀就麻煩了。
巴黎地下鐵的禮貌文明運動。新雅炒我們魷魚,我們可以找這頭山豬頂替上去。 蓄水池應該找得到它。

我是有點鐵齒, 所以在地鐵站裡待到保安出現。 地鐵廣播要求乘客離開車站後, 保安三五成群出現了。 看到月台上的乘客都被要求離開。 一位女保安以英語要求我離開, 並建議我可到地鐵站外的巴士站找開往機場的夜班車。 這時, 有個黑人像喝醉或嗑了藥, 步履搖晃的出現在月台。 保安上前要求他即刻離開車站, 他便和他們起了爭執拉扯。 地鐵保安不帶佩槍, 但他們有牽著狗。 法國的Poodle當然不管有, 牽的是德國狼犬。 狼犬的狗嘴上套著皮革口罩, 要不是保安拉著, 早撲倒在醉漢身上了。 我估計如果醉漢再想造次, 口罩肯定被栽下。 也是我該離開的時候了。
 
清晨一大早來到了機場, 2012夏天這兩趟歐洲之旅畫上句號。 機場地鐵列車一早擠滿了上班的人群, 穿的肯定不是當季的時裝, 腳上的不是高檔皮鞋, 手裡挽的不是名牌包。 機場辦登機時碰到了新加坡早報的吳慶康博士, 有位高挑舉止高雅, 制服剪裁合身的工作人員跟在他身後, 替他牽著行李箱。 機場Lounge碰到幾個看似新加坡的女人, iPad,iPhone,Mac的行頭, 加上像患上厭食症的身材, 我想像是本地時裝雜誌來採貨參加時裝展的吧。 這世上, 你老子有錢你那裡是爺兒, 那裡就浪漫, 沒必要老遠跑來巴黎。 巴黎人最清楚, 要不, 為什麽夏日旺季過後, 巴黎人都往外跑, 在法國別處度過他們的浪漫假期? 不過他們也很清楚, “浪漫”是上天賜給他們會下金蛋的鵝媽媽, 會噴油的油田。 世界各地的人們衝這"浪漫"要到巴黎來花錢, 他們是不會反對的。 早在1889年的巴黎世會, 他們便已學會這一點了。
From Eiffel's Tower, by Jill Jonnes

巴黎到處都在排隊。 如果你覺得排隊是件浪漫的事, 那巴黎的確是浪漫到不行。 臨別依依, 機場出境海關還是長長的人龍。 隊裡的人們看來有點煩躁, 但也沒什麼怨言, 估計心裡想的是: 排隊是很煩, 但誰叫巴黎是那麼浪漫的地方。






海關設了另外一個櫃檯, 只服務拿法國護照的乘客。 看來法國對想離開的臣民都大開方便之門。 難怪給富人徵了重稅, 把Asterick電影兩大男主角給嚇跑了。 演Asterick的跑到英國, 演大胖子Obelix的高調的領了本俄羅斯護照 (不知道普金在歡迎他是, 有沒有找來交響樂團奏一曲柴可夫斯基的1812)。

當時想, 尼日利亞拉格斯機場好得多了, 至少尼日利亞人和外國人都一起排著長龍。 估計尼日利亞海關也覺得尼日利亞護照不值錢。 不過這麼想也不過是40秒時間, 因為記起尼日利亞機場的空調根本不管用。 而且, 尼日利亞有錢有勢的估計通過我們看不到的管道出了海關, 上了飛機。

這趟巴黎直飛新加坡的班機, 經濟艙座無虛席。 我在座位坐穩開始翻報紙時, 來了個老外男生, 手上的票根正是我的座位。 不是我冒失, 而是班機overbook了。 空中小姐拿了我們兩人的票根離開, 不久又回來了。 我拿著行李離開座位時, 那老外向我道了謝。 我在想: 應該是我謝謝你, 要不是你也被安排在同一個位置, 我哪有機會被upgrade到商務艙呢。 嘿嘿。 Merci。

起飛後, 我身邊的老外不知是在座位掉了銅板還是戒指, 兩三位Singapore Girls遵著把整個平臥式機艙座位翻了幾遍都沒找到他落掉的東西。 我們的Singapore Girls搞到披頭散發, 香汗淋漓的, 就差沒把座位拆了組裝。


其實歐洲(除去俄國亞洲和遠東部分)是個小地方。 它有趣的是它是個有故事的地方。 從有歷史記載開始, 這裡便是各個大大小小歷史人物粉墨登場的舞台。 也難怪就連我們小時候熟悉的故事都來自歐洲: 南伊索(寓言,希臘),北安徒(生, 丹麥), 中格林(童話, 德國)。 而且精彩的, 出人意料故事還不斷上演: 這一年來, 羅馬天主教皇炒了上帝魷魚, 歐洲球會霸主位置西班牙坐不成了由德國坐, 法國出兵前殖民地馬里。。。。。(未完待續。。。。。)
Jack Reacher, The Affair

Jack Reacher, The Affair
 But my story of this European trip has come to an end. With thanks to my rich Uncle S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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